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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胃痛到蜷缩在路边，给他打电话求救。他却说小三被我吓到惊恐症发作，正在天台吹风，
让我别自私。我在医院拿到孕检报告，他竟追来一把撕碎。「这个孩子处理掉，
公司不能有负面新闻。」听着他冰冷的话，我彻底心死，他为他的绝情付出了代价。
1七周年的家宴，季延舟亲自给我剥了一只虾，喂到我嘴边，当着满座他家亲戚的面，
温柔地宣布，「下个月，我就和杳杳领证。」话音刚落，他那个合伙人，孟婉晴，
捧着两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走了进来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。季延舟接过盒子，
打开其中一个，里面是一枚我再熟悉不过的木头戒指。那是我们七年前在大学城的地摊上，
他花了一个星期亲手打磨的，他说，这是他对我的承诺。他拉起我的手，语气依旧温情脉脉，
「杳杳，戴上，让大家看看，我们是怎么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的。」
亲戚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。我还没来得及感动，季延舟已经打开了另一个盒子。
刺眼的光芒瞬间让整个包厢都亮了几分。是一块百达翡丽，满钻的，至少七位数。
我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凿开一个洞，冷风嗖嗖地往里灌。
季延舟却看都没看我一眼，径直走向孟婉晴，亲手将那块表戴在了她的手腕上。「婉晴，
这段时间辛苦了。」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把锤子，狠狠砸在我的心上，
「这次A轮的投资方，最看重的人是你。你是我们公司的门面，这块表，能撑得起场子。」
饭桌上瞬间死寂。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，僵在原地，像一个赤身裸体的小丑。
孟婉晴惶恐地缩回手，眼眶瞬间就红了，「延舟哥，这太贵重了！我不能要！
杳杳姐还戴着木戒指，我怎么能……」她话说一半，看向我，一脸的愧疚和无辜。
季延舟的大伯母立刻打圆场，「哎呀，婉晴就是懂事！延舟这么做，都是为了公司！杳杳啊，
你跟了延舟七年，该知道他的难处，可不能耍小性子啊。」「就是！一个主内，一个主外嘛！
杳杳，你得有大局观！」一句句「为了公司」，「大局观」，像一根根烧红的铁钎，
烫得我体无完肤。我拼尽全力，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，「季延舟，你的意思是，
我和你七年的感情，就是个不上台面的地摊货，只有她孟婉晴，才配得上昂贵的门面？」
曾经，为了他这个公司，我辍学打三份工，喝酒喝到胃穿孔，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他。如今，
他一句轻飘飘的「撑场面」，就把我这七年的付出，定义成了廉价的过往。
季延舟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，眼神里满是不耐，那是我从未见过的，属于陌生人的眼神。
「江杳，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胡闹吗？你知道今天这个饭局有多重要吗？」我死死盯着他，
「我只问你，我和她，谁是你的未婚妻？」他像是被我问烦了，终于丢掉了最后的伪装，
声音冷得像冰，「你戴上木戒指，是告诉大家我们不忘初心。她戴上百达翡-丽，
是告诉投资人我们公司值钱。这么简单的道理，你怎么就不明白？」「所以，
初心就是用来被遗忘和践踏的，对吗？」他说：「我没时间跟你争论这些。」说着，
他真的就转过头，开始跟投资人高谈阔论，仿佛我只是个无理取闹的疯子。七年。整整七年，
我生命里所有的光和热，都给了这个男人。此刻，这一切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我拿起桌上那瓶82年的拉菲，是我们公司签下第一笔大单时，他奢侈了一回买下的，
一直没舍得喝，说要留到最重要的日子。孟婉晴想上来拦我，娇滴滴地说：「杳杳姐，
你别冲动，延舟哥他没有恶意的……」我没理她，径直走到墙边。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相框，
里面是我们公司从小到大的所有照片，其中最大的一张，是我用第一笔工资给他买的电脑，
他坐在电脑前，笑得像个孩子。「季延舟，这就是你的初心，对吗？」我扬起手，
将整瓶红酒，狠狠砸在了那面照片墙上。哗啦！猩红的酒液混着玻璃碎片四处飞溅，
也溅了孟婉晴一身。那张照片，被酒染得通红，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样。
我看着季延舟瞬间赤红的双眼，把手里那枚木戒指褪了下来。「这玩意儿，我不配。」
我没用扔的，而是走到包厢里那个滋滋作响的炭火锅旁，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松开手。
木戒指落入滚烫的汤底，连个泡都没冒，就沉了下去。我转身就走，没再说一个字。
2我捂着绞痛的胃，冲出了那家酒店。身后是孟婉晴撕心裂肺的哭喊，
和季延舟亲戚们的指责。「疯了！这女人简直是疯了！」「延舟，快别管她了，
你看把婉晴吓得！」没有脚步声追上来。一个都没有。我沿着马路，漫无目的地走。
胃里的痉挛越来越剧烈，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疯狂搅动。冷汗很快浸透了后背。
这是陪他跑业务时喝酒落下的老毛病。医生叮嘱过我，不能再受**。可今天，
我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放在搅拌机里打成了泥。我终于撑不住，蜷缩在路边，摸出手机。
屏幕上，是几个小时前，一个共同好友发的朋友圈。照片里，季延舟将孟婉晴护在怀里，
两个人裹着同一件西装外套，手把手地点燃了一支仙女棒，火光映着孟婉晴的脸，
笑得幸福又刺眼。我生日那天，也曾缠着季延舟陪我放仙女棒。他当时皱着眉说：「江杳，
你能不能成熟点？那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。」原来，我不是小孩子，孟婉晴才是。
我的手抖得厉害，还是拨通了季延舟的电话。响了很久，才被接起。他的声音很嘈杂，
带着醉意和掩饰不住的烦躁，「你又想干什么？还嫌不够丢人吗？」剧痛让我眼前发黑，
我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：「季延舟……我胃疼……你来接我……去医院……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我以为他终究还是会有一丝不忍。可他接下来说的话，
却将我彻底打入了地狱。「江杳，婉晴刚刚情绪崩溃，被你吓到惊恐症发作，
现在正在天台吹风！你一个胃疼，和一个可能会跳楼的人，哪个更重要？」
「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？等我把这边安抚好再说！」啪。电话被挂断。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，
再也忍不住，伏在路边干呕起来，却什么都吐不出来，只有酸水和胆汁。原来，我的痛苦，
是可以被拿来和别人的表演相提并论的。而且，一败涂地。我凭着最后一点力气，爬起来，
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报出医院地址后，我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后座，终于嚎啕大哭。
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，默默递过来一包纸巾。连一个陌生人都会给的温柔，
我的未婚夫，却没有。到了医院，急诊。急性肠胃炎，需要立刻输液。医生看着我的情况，
又加了一句：「以防万一，去做个尿检，看看是不是怀孕了。有些药物对胎儿有影响。」
「怀孕？」我脑子嗡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我们的安全期算得很准，但这一个月，
季延舟似乎格外……热情。他说，他太爱我了，想早点要一个我们的孩子。
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。这里，会不会……就在这时，急诊室门口传来一阵喧哗。
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，整个人如遭雷击。季延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孟婉晴走了进来，
孟婉晴梨花带雨地靠在他怀里，指着自己膝盖上一块微不足道的擦伤，哭哭啼啼。「延舟哥，
都怪我，我不该跑到天台去，让你担心了……都怪我……」季延舟满脸心疼，
轻声哄着：「傻瓜，说什么呢，我怎么可能让你有事？」那温柔的语气，
比我刚才吐出的胆汁还要苦。他看到了我，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，他的眸子微微颤了颤。
而我，就这么举着手里的尿检杯，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。3季延舟的脸色在瞬间变了数变，
从惊讶到心虚，最后定格在恼羞成怒。「江杳？你怎么在这里？」
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扶着孟婉晴的手，语气却依然带着质问。我没说话，只是看着他，
看着他身后那个嘴角噙着一丝得意，却故作关切的孟婉晴。孟婉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，
「杳杳姐，你……你怎么也受伤了？你没事吧？都怪我，
要不是我……延舟哥就能第一时间送你来医院了。」她的话像是一把钥匙，
瞬间打开了季延舟愤怒的开关。他快步走到我面前，盯着我手上那个尿检杯，
又看了看我苍白的脸，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鄙夷。「江杳，我真是没想到，
你为了跟我争风吃醋，能做到这种地步。」「假装胃疼，现在又搞出个假怀孕的戏码？」
他冷笑一声，「你觉得很有意思吗？你知道我今晚为了稳住投资人，喝了多少酒，
说了多少好话吗？而你，就在这里演戏给我看？」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住，
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。「我没有……」我的辩解，苍白得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。
孟婉晴在一旁“好心”地补充，「杳杳姐，你别怪延舟哥，他也是压力太大了。
我们刚刚在路上，公司的系统被黑客攻击了，竞争对手散布谣言，说我们资金链断裂，
现在股东们都在闹，投资人也开始动摇了……延舟哥他快要急疯了。」
季延舟像是找到了支撑点，眼中的愧疚荡然无存，只剩下理直气壮。「听到了吗？
公司现在一团乱麻，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，
而不是一个只会在背后拖后腿、用苦肉计博同情的怨妇！」他指着我，一字一句，
「你闹够了没有？！」恰好此时，护士走过来，把一份报告单递给我。
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。护士看了一眼季延舟和孟婉晴，又看了看虚弱的我，皱了皱眉，
「你是病人家属？她严重营养不良，加上急性肠胃炎，需要马上住院观察。另外，
她怀孕四周了，孕酮有点低，得注意保胎。」空气，在那一刻彻底凝固。季延舟脸上的表情，
像是看了一场荒诞的默剧。我低头，看着报告单上那一行小小的字，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我真的，有我们的孩子了。在我以为他会震惊，会愧疚，会哪怕有一丝丝的为人父的喜悦时，
季延舟却做出了一个我永生难忘的举动。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报告单，看了一眼，
然后猛地撕了个粉碎。纸屑纷纷扬扬，像一场绝望的雪。「现在不行。」他盯着我，
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，只有冷酷的算计，「公司正在关键时期，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。
这个孩子，你处理掉。」孟婉晴也适时地捂住了嘴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，
随即又变成了「善解人意」的担忧，「延舟哥，这……这是一条小生命啊……杳杳姐……」
「你闭嘴！」季延舟粗暴地打断她，然后重新看向我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，「江杳，
听话。等公司上市了，你想生几个我都陪你。但现在，不行。」我呆呆地看着他，
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。原来七年的感情，一个刚刚孕育的生命，在他的蓝图里，
都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时抹去的「负面新闻」。4「季延舟，」我用尽全身力气，
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碎掉，「你再说一遍。」他似乎觉得我的反应是在挑战他的权威，
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，「我说得很清楚了。这个孩子，不能留。」我笑了。从无声的冷笑，
到后来控制不住的、神经质般的大笑，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。
急诊室里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。季延舟的脸色变得铁青，他上前一步想捂住我的嘴，
「江杳，你发什么疯！这里是医院！」我一把挥开他的手，笑声戛然而止。「好啊，」
我擦了擦眼泪，看着他，目光平静得可怕，「孩子我可以不要，但我们之间，也到此为止了。
季延舟，我们分手。」分手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，我感觉心里的某个东西，
也跟着那个被撕碎的化验单一起，死了。季延舟愣住了，似乎没料到一向温顺的我，
会提出分手。孟婉晴却急了，连忙上前拉住季延舟的胳膊，「延舟哥，你别听杳杳姐说气话！
她怀着孕，情绪不稳定，你多哄哄她啊！」她越是这么说，季延舟的表情就越是阴沉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「江杳，你用分手来威胁我？」「不是威胁，」我摇了摇头，「是通知。」
我扶着墙，想站起来，胃部的剧痛和腿软让我又跌坐回病床上。就在这时，
季延舟的手机响了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脸色大变，立刻接起，「戚总？这么晚了，
您有什么吩咐？」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，季延舟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。「什么？假的？
！那份审计报告是……好的好的，戚总，您别生气，我马上过去跟您解释！我……」
电话被挂断。季延舟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，呆立在原地，
喃喃自语：「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」孟婉晴也慌了神，「怎么了延舟哥？是戚总吗？
是不是投资的事……」「孟婉晴，」季延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，眼睛赤红，
「你给我的那份针对‘天誉资本’的尽职调查报告，里面关键数据是不是有问题？！」
孟婉晴脸色惨白，「我……我不知道啊，那都是按照正常流程做的……」「正常流程？」
季延舟像一头暴怒的狮子，「戚骁刚刚打电话来，说我们提交的融资计划书涉嫌商业欺诈，
要告我们！他妈的！那个人是个疯子，惹了他我们都得完蛋！」我坐在一旁，
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。戚骁，天誉资本的创始人，京圈里出了名的狠角色，
也是季延舟这次最想拿下的投资人。突然，季延舟的目光转向了我。那眼神，
不再是厌恶和不耐，而是一种闪烁着算计和利用的、**裸的光。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。
我下意识地往后缩，「你……你想干什么？」「江杳，」他深吸一口气，
竟然试图挤出一个微笑，那笑容比哭还难看，「你不是学法律的吗？你口才好，
脑子也转得快。」「今晚，你替婉晴去，跟戚骁好好解释解释，好不好？只要能让他消气，
让他相信我们不是故意的，什么条件都可以谈！」孟婉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，
却又不敢出声。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「季延舟，
你让我这个刚刚被你逼着要打掉孩子的孕妇，去帮你求情？而且，
是为一个害了你的女人去求情？」「你觉得，我是疯了，还是傻了？」
他眼中的最后一丝伪装也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
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，「江杳！这他妈不是为了我，也不是为了婉晴，
是为了我们七年的心血！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它就这么毁了吗？！」「你不是最懂事的吗？！
现在就懂事给我看啊！」他拽着我，就像在拽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，
强行把我拖出了病房。我拼命挣扎，高跟鞋掉了一只，
白皙的脚踝在粗糙的地面上拖出一条血痕。我的哀求和尖叫，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目光。
可季延舟就像没听见一样，他眼里只有他那个即将崩塌的商业帝国。他把我塞进车里，
孟婉晴紧跟着坐了进来，坐在了副驾驶。「对不起啊杳杳姐，」孟婉晴回过头，
眼里是我看不懂的，混杂着嫉妒与快意的光，「我身体不舒服，只能坐前面了。」
我浑身发抖，腹部传来一阵阵坠痛。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，只觉得无比荒唐。
我的世界，也在这一刻，飞速地分崩离析。5车停在了一家极尽奢华的私人会所门口。
季延舟几乎是把我从车里“拎”了出来。他把我扯到一旁，压低声音，
语气里带着不容商量的命令和一丝……恳求？「江杳，算我求你。今天这一关，
我们必须过去。」他抓着我的肩膀，死死地盯着我，「戚骁这个人，背景很深，
但听说……他对他死去的初恋女友念念不忘。而你，」他上下打量着我，「你跟她有几分像。
」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。「所以呢？你要我去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？」
「只是让他看着顺眼一点！」季延舟的声音焦躁起来，「只要你能让他撤销对我们的指控，
等公司上市，我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！江杳，那是几个亿！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！」
用钱来买我的尊严，买我们的感情，买我未出世的孩子的命。原来在季延舟眼里，
这一切都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。孟婉晴这时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一套衣服和一个化妆包，
怯生生地说：「杳杳姐，戚总喜欢干净清纯类型的，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白裙子，
你……你换上吧。这里人多眼杂，对公司的形象不好。」她在我苍白的脸上涂涂抹抹，
下手很重，睫毛胶差点戳进我眼睛里，疼得我浑身发抖。季延舟就站在一旁，冷漠地看着，
像是在看一个正在被精心包装的商品。我被推搡着推进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包厢。包厢里很暗，
只点着几盏壁灯，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，坐在沙发上，身形修长挺拔。他没有回头，
只是慢条斯理地晃着手里的酒杯，声音冷冽，像寒冬的冰，「季总，你迟到了三分钟。」
季延舟的腰瞬间就弯了下去，满脸谄媚的笑，「戚总，对不起对不起！路上有点堵车。
这是我的……我的未婚妻，江杳。她一直很仰慕您，非要跟过来见见您。」说着，
他用力推了我一把。我踉跄着，差点摔倒在那个男人面前。男人终于缓缓转过身。
看清他脸的那一刻，我的呼吸，停滞了。是他。那天晚上，我从季家跑出来，
在路边哭得不能自已时，停下车，给我递了一包纸巾的那个男人。戚骁。他看着我，
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，仿佛我们从未见过。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，
然后落在季延舟身上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，「季总的未婚妻，很……特别。」
季延舟以为有戏，连忙把我往前推，「戚总您看，今晚的事，完全是一场误会，
都是因为……」「是因为一份愚蠢的报告，」戚骁打断他，眼神依旧落在我身上，
「还是因为，季总你，连自己未婚妻怀孕了都不知道？」季延舟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戚骁把玩着手里的酒杯，缓缓站起身，一步一步向我走来。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在我面前站定，微微俯身，凑到我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
说了一句让我血液冻结的话。「你的化验单，是我让护士给你的。季延舟的反应，
比我想象中还有趣。」我猛地抬头，惊恐地看着他。他对我，却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，
也残忍至极的微笑。「你好，江杳。我叫戚骁，是你大学时那个为了救你而淹死的学长，
江源的亲哥哥。」6我脑子里像有无数个炸雷同时引爆，炸得我头晕目眩，什么都无法思考。
江源。我的学长，也是我的……救命恩人。七年前，我为了给创业初期的季延舟筹钱，
去**做家教，深夜回来时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。是江源，那个品学兼优的法学院天才，
为了保护我，被那群人失手推进了冰冷的河里。他不会游泳。这件事成了我心里永远的痛，
也成了季延舟口中我们爱情的「催化剂」，他说，他会连着江源的那一份，一起好好爱我。
而现在，江源的亲哥哥，站在我的面前，告诉我，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。是他，
在我最绝望的时候，看到了我的化验单。是他，给了季延舟致命一击。「为什么？」
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带着哭腔。「为什么？」戚骁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，
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霜，「你应该去问你的好未婚夫，他拿着我弟弟的命换来的赔偿金，
是怎么成了他所谓的‘第一桶金’的！」「你以为，
那几个混混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巧地出现在那个巷子里？你以为，
季延舟为什么会那么‘恰好’地拿到证据，让那几个人被判了重刑，却只字不提幕后主使？」
「江杳，你是不是真以为，你活在一个爱情故事里？」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，
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我不可置信地回头，看向季延舟。季延舟的脸色惨白如纸，嘴唇哆嗦着，
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孟婉晴更是吓得缩在他身后，瑟瑟发抖。「季……延舟……」
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，「他说的是不是真的？」季延舟躲避着我的目光，
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，扑通一声跪在了戚骁面前！「戚总！戚总我错了！
当年的事都是个误会！是……是孟婉晴！都是她当年嫉妒江杳，才花钱雇人想教训她一下！
真的不关我的事！我拿到赔偿金后就立刻去创业，
也是想做出一番事业告慰江源的在天之灵啊！」被推出来的孟婉晴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延舟。
她大概也没想到，这个她费尽心机想得到的男人，在危急关头，
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当成挡箭牌。多可笑的一幕。戚骁甚至都懒得多看那条摇尾乞怜的狗一眼。
他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，冷漠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怜悯？「现在，
你还要替他求情吗？」戚骁问我。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延舟，看着他那副丑陋不堪的嘴脸，
忽然觉得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剧痛，都消失了。心死了，原来身体也就感觉不到痛了。
「我求你。」我对戚骁说。季延舟和孟婉晴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狂喜。戚骁的眉头微微蹙起。
我一步步走到季延舟的面前，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，也毁了我七年的男人，然后缓缓地，
在他面前蹲了下来。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，我用尽全力，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东西，
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腿！是一支笔。一支孟婉晴刚刚硬塞给我，让我记录「戚总需求」
的录音笔。「啊——！！」季延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我拔出那支沾着血的笔，站起身，
走到戚骁面前，将录音笔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。上面，清晰地录下了刚刚季延舟为了自保，
是如何把孟婉晴推出来，又是如何承认自己拿了江源的赔偿金当成创业资本的全过程。
我看着戚骁，第一次如此平静，「我求你，」我一字一顿，「让他，还有她，
身、败、名、裂，一、无、所、有。」我说完这句话，再也支撑不住，眼前一黑，
彻底失去了知觉。在我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，我似乎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冷香的怀抱。
耳边，是戚骁那把冰冷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声音。他说：「好。作为交换，这个孩子，
生下来，姓戚。」7我在一间洒满阳光的私人病房里醒来，手背上没有针孔，
只有一层薄薄的营养膏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高级香薰混合的味道。一切都显得过分妥帖。
戚骁推门进来，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提着食盒的保镖。
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，整个人像一把收在鞘里的古刀，锋芒内敛，却更让人心悸。
「醒了？」他看了一眼我床头的心率监测仪，「指标不错，孩子很稳定。」
他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一笔交易里的优质资产。我撑着床坐起来，腹部的坠痛已经缓解了很多。
「季延舟呢？」「因为故意伤害和商业欺诈，昨晚被带走了。」戚骁云淡风轻地说着，
仿佛在陈述天气，「他的那位好搭档，孟**，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他身上，
交了不少‘证据’，想撇清自己。」他拉开椅子坐下，打开食盒，
里面是专门定制的安胎营养餐，精致得像艺术品。「吃吧。」他将一碗燕窝粥推到我面前，
连同的，还有一份文件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。
文件标题是几个加粗的黑体字：《孕期监护与子女抚养权**协议》。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。
「我不是你的生育工具。」我直视着他，一字一顿，「这笔交易，我还没答应。」
戚骁并不意外，他只是拿起勺子，舀了一勺粥，吹了吹，递到我嘴边。那姿态，
亲昵得令人毛骨悚然。「协议，是对你腹中我戚家血脉的保障。」他淡淡地说，「而这碗粥，
是你作为复仇执行人的酬劳。你需要体力，江杳。
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着那些曾经把你踩进泥里的人，现在是什么嘴脸吗？」我挥开了他的手，
滚烫的粥洒了他一手。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只是抽出纸巾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。
「孩子是我的。」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异常坚定，「我们可以合作，但合作的基础是，我，
江杳，是一个独立的、活生生的人，不是你的附庸，更不是一件可以明码标价的物品。」
这是季延舟没教会我的，戚骁，你最好现在就记住。「我要亲眼看着季家是怎么倒的。
不光是季延舟，」我想起家宴上那些亲戚的嘴脸，眼中淬出毒汁，
「还有他那个自以为是‘皇族’的一家子。我要他们，求、我。」戚骁看着我，看了很久。
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，或许是……赞许？
「可以。」他把那份协议收了回去，「但你也记住，江杳，你的时间，我给你的每一秒钟，
都是用我弟弟的命来计价的。」「所以，别让我失望。」8两天后，
戚骁真的为我安排了一场「直播」。地点是季家那个充满了我七年血泪的房子。
我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，面前巨大的液晶屏上，是房子里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。
画面的主角，是季延舟。他被保释出来了，大概是戚骁的刻意安排。他腿上裹着纱布，
一瘸一拐，像是被人打断了脊梁的狗，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怨毒。他刚进门，
一群人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瞬间围了上来。是他的亲戚们。为首的，
正是那个在家宴上劝我要有「大局观」的大伯母。她再也没有了那天的雍容华贵，头发散乱，
我怀孕求救，他为小三让我去死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季延舟戚骁孟婉晴章节目录完整版 试读结束
